【小双塔】少年心事

 

小泷斜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偏过头看着走道另一侧戴着墨镜假寐的流星。窗外的高楼疾驰而过,时不时遮挡住刺眼的夕阳,车厢内部也随之忽明忽暗。

车厢连接处洗手间的门被人不小心大力推开发出‘嘭’的一声,流星眉头狠狠皱了一下,晃了晃头就要醒来,小泷装作不经意的把视线移开,开始盯着地面上的光斑出神。

刚刚上车的时候小泷没管流星就走在自己身后,直接坐到了滨田旁边,流星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没说话,放下背包在跟他隔着走道的另一侧坐下了。

滨田把目光从手机移到小泷身上,又探身看了看正在包里翻找东西的流星,再度移回小泷面无表情的脸上,「吵架了?」

小泷一边掏手机,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刚刚还好好的呢…马内甲说你什么了?」

「没什么啊」小泷低着头用上目线看他,「你不想我挨着你坐啊?」

「不是…」滨田用眼神示意他看另一边。

「又不是连体婴我们」小泷的声音不算大,但流星在手机屏幕上打字的手突然顿住了。

看小泷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滨田也不再追问,拉低了棒球帽的帽檐准备休息,调整座椅的时候却又看到他正默默盯着手机屏幕里反射出来的流星的脸。

‘何必呢’他想。

 

当时以为两个人只是发生了点小矛盾,但是随后的一段时间越发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并不是说他们平常肢体接触很多,但是这种能够再容纳一个透明人的距离已经可以称得上不同寻常了。

七个人的乐屋一直没安静过,但是作为噪音两大发生源之一的小泷反而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流星在帮神山绑一条手链。目光随着那条细细的皮革链子来回绕圈,小泷的思维也好像被缠绕成了一团,不知不觉中眼睛聚焦了太久,还不太习惯的隐形眼镜开始在眼眶中彰显存在感。

桐山不经意的回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小泷拼命眨眼流了一脸眼泪,「不是吧你看这个也要哭?」

小泷有些奇怪的睁大眼睛,电视上正播放到接力跑运动员冲刺的一幕,看台上有观众相拥而泣。

「我傻吗…隐形眼镜太干了而已」

桐山笑了两声,从包里掏出一盒润眼液丢了过来,「我以为你被竞技体育升华了哈哈哈」

流星这时候终于绑好了那条链子,甩甩手走过来接过小泷手里的润眼液打开包装,然后站定在他面前,小泷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

在流星弯腰伸手过来的时候,小泷脑子里有一个名为理智的声音叫他躲开的,但是身体已经太过习惯这个人的存在,毫无反抗的被托住了脸,还在愣神的工夫就有两滴凉凉的液体滴到眼球上。

在另一只眼睛里也滴好了润眼液的流星没急着拿开手,反而顺着小泷的脸颊擦干了泪痕,然后顺手摸了摸他还挂着水珠的睫毛。

明明下定决心在自己想清楚之前不再跟流星有进一步的接触的,但是完全抵抗不了他带着温度触碰到自己皮肤的手,小泷用力握了握拳又松开,还是伸出手环上他的腰,然后把脸埋到了他肚子上。

流星没有开口问怎么了,只是把手放到他头顶上轻轻揉了揉。

 

滨田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心下一松觉得两个人总算是和解了。就这一段时间的反应来看,他大约能猜到马内甲跟小泷说了什么,无非是别把个人感情太多的带到镜头前之类的,但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私下里小泷也心情低落的夸张,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一般这种时候给他顺毛的都是流星,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很久,对于小泷别扭的状态,流星更该先感到不自在才对,但是他好像一直都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完全看不到小泷难看的脸色一般,普段的装傻吐槽一个不漏。

当然其他门把也注意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空气感,但都默契的选择了没说出口,就像现在明明看到了角落里抱着流星默默撒娇的小泷,却视而不见地继续自己手边的事,用成年人的温柔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空间。

本来以为已经持续了月余的这种空气感在这里就能终结了,但是收录开始小泷又迅速回到了自己树立起的名为高冷的城堡里去,和流星隔着一张小圆桌一人站在一边,留出了哪怕现在组合内加入第八个人站过去也不会嫌挤的一块空地,仿佛曾经被淳太吐槽大热的天也非要胳膊贴着胳膊站在一起的不是他们两个人一样。

两本收录之间休息的时候滨田准备到楼下贩卖机买饮料,但是电梯一直停在负一层不动,想着走楼梯下去,结果刚拉开防火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就只想说这个?收录的空气感不好?」

听到响动的小泷和流星同时抬头,三个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滨田摸了摸鼻子,「那个…流星我刚好有事要跟你说…」

小泷又转头看了看流星,松开了拉着他的手,和滨田擦肩而过先走了出去。

「他哭了?」

流星揉了揉自己一直被捏在小泷手里有些发麻的手腕,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是因为我的事…你们别多想」

「你搞得定这个?」

流星又抬起头,看着小泷离开时没带紧的门,「先让他一个人想想吧」


曾经被金内打趣是不是在和流星交往的时候,小泷回答说只是亲友而已,当时是实话实说,但是这几年来和对方的关系性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

并没有去刻意的感受,毕竟没有多拉马般跌宕起伏的剧情和恰到好处的配乐,只是在流星趴在自己耳边轻轻说话的早晨,在看着他团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午后,或者是在送出礼物的同时收到的紧紧的拥抱,发现量变到质变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小泷不确定这种感情是不是应该被定义为喜欢,或者说是他内心并不希望这是喜欢。

不是觉得对方不够好,反而因为是他太好了,甚至说让自己想象共同度过余生的对象,除了流星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存在。小泷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如果这段感情破裂的话,不可能再有机会用近十年时间建立起另一段关系了。

自己今年21岁,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有一个两个三个20年要和对方一起度过,如果不用去定义感情,不用去思考喜欢和爱,就这样和他一起走到人生的终点该多好,小泷伸出手捂住眼睛,但是偏偏。

他知道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处理方式不好,知道自己在逃避自己的感受,甚至逃避和对方的接触,但是流星却从没开口询问,只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让一半的自己松了口气,另一半却因为情绪找不到出口而更加压抑,这还真是他残忍的温柔啊。

今天流星说想和他谈谈的时候,小泷没想要发脾气的,但是在那个人面前,自己的不安困惑和焦躁,所有的情绪都无所遁形。如果不是滨田在正巧的时机推开了门,他可能就要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吐出来了。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小泷还是翻过身掏出手机,想要为今天的事跟流星道歉,但是发出去的邮件一直没显示已读。

明早给他打电话好了,他想。

 

第二天一早打出去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十点的时候团员6个人已经集合在排练室,但是流星一直没来,几个人跟着老师把上次的练习的舞蹈复习了两遍,才看到马内甲捏着手机推门进来,小泷莫名的心里一抖。

「流星早上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还在医院今天可能来不了了」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赶快聚到马内甲身边七嘴八舌的发问。

「怎么回事?」

「严重吗?」

马内甲扬扬手机,「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是在等结果,医生说有可能碰到骨头了」

听到这话不由得心下一沉,离巡演初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要是真的伤到骨头的话就是大麻烦了。

「嘛你们先安心排练,那边有他的马内甲陪着,有情况的话我会来告诉你们的」

总之干等在那着急也没有用,舞蹈老师走到一边按开音乐,努力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到排练上,但是室内的气氛比起刚才压抑了很多。

滨田因为昨天目睹了小泷和流星吵架,现在格外担心他的状态,结果发现他虽然脸色难看但跳舞时的专注力却高得吓人。

「你别跟自己较劲,担心的话晚上去看看他好了」休息的空隙滨田坐到小泷身边,一边给他递毛巾一边说。

「我昨天干嘛跟他发脾气啊」小泷把脸埋在毛巾里,闷闷的出声。

「别哭啊,流星没事的」滨田捏了捏他的脖子让他抬起头,「刚刚淳太出去找马内甲打电话了」

说着话的时候中间刚好回来,「流星没事,是软组织挫伤没伤到骨头,放心吧大家」

相比起最坏的结果,这已经说得上是好消息了,几个人的心脏终于不再吊在喉咙口了。

「他还在医院吗?」

「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马内甲说让我们别成帮结队的过去,他休息两天就好了」

滨田听闻揉了揉小泷的头发,「你看没事的吧,安心安心」

 

小泷打开门的时候,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卧室没关紧的门缝中透出些光亮。怕流星已经睡觉了,轻手轻脚地换了拖鞋挂好衣服和背包,走进卧室却发现他正趴在床上用pad看编舞师发来的练习视频。

「望?」流星被吓了一跳,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回头看他。

「我以为你睡了」小泷走过去跪在床边平视着他,「怎么样?」

流星放松了撑着下巴的手抱住枕头,「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两天就好了」

跟淳太转达的话一样但小泷并不觉得安心,流星只穿了短裤,露出来的后腰部分有一大块明显的红肿,不难想象再过一段时间会变成更吓人的青紫。

小泷把手伸过去但是没敢触碰,只轻轻的放到没有泛红的地方,「怎么会摔了」

「早晨错过了闹钟,下楼的时候跑的太急了」

「听说有可能碰到骨头了的时候吓死我们了」

「刚摔的时候直接站不起来了,没办法给马内甲打电话叫他上来,把他也吓了半死,还好最后检查完只是挫伤而已…你别跪在地上了多累啊」

「对不起」

流星因为他突然的道歉愣了一下,但是看着他真剑的表情反而笑了出来,「为了什么道歉?」

「我昨天不应该跟你发脾气」

「我没有因为那个生气,或者说我喜欢你能把情绪表达出来」流星抬起手帮他拨开挡住眼睛的碎发,「我以为你会想说点别的?」

小泷握住他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我觉得我应该再想想清楚」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流星还是没表现出一点好奇的样子,「一辈子长着呢,你有的是时间慢慢考虑」

「那你会等我吗?」

「我哪都不会去的」

小泷轻轻把嘴唇贴在他手指上,「其实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流星看着他眉眼弯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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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的四年后是第一次约会邀请  不是很懂你们小年轻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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